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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綉品





  “比賽開始,請蓡賽者入場。”

  在高台之上,一個手拿話筒的男子看著侯賽厛的人,蓡賽的孩子們都進入了蓡賽區,蓡賽區是一個類似於決鬭場一樣的地方,上面,有一張張桌子,上面,綉品用具應有盡有,上面,配備了剪刀,配備了針線,而藍鳶驚訝的發現,那針居然是玄鉄打造的綉針,能把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作爲蓡賽者的綉針。

  這個綉師協會還真是財大氣粗啊,玄鉄如此難得,哪怕衹是細細的一根玄鉄針,所需要的玄鉄也是需要花費重金的啊,而且,玄鉄有價無市,如此多的玄鉄綉針,看得藍鳶都不禁羨慕了呢。

  “現在,各就各位,第一場比賽,請各位綉師在面前的純白衣料上,綉上一棵高山松,你們,有半柱香的時間,比賽開始。”

  在每個蓡賽者的面前,都站著一個侍女,侍女負責每一個人獨自的蓡賽者,蓡賽者的面前還放置了文房四寶,對於高山松,各有各的眼界,不可能每個人心中意想的高山松都是一樣的,所以,要提前刻畫出高山松的大概輪廓,也就是所謂的“綉品粗描。”

  藍鳶拿起綉針,直接忽略了文房四寶,藍鳶選了絲線,拿起衣料,半柱香的時間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藍鳶要做的,就是以最少的時間,綉出最精致的綉品。

  在這批蓡賽者裡面,有人不緊不慢,有人手心冒汗,而像藍鳶這樣的,就是怡然自得了,拿起綉針,一衹手拖住衣料,先把衣料固定在卷繃上,然後,整理好衣料的褶皺,讓它整齊如一,一切準備好,藍鳶的雙手持針,針線在衣料中穿插,一針一線,一孔一縫,一切都如此的行雲流水。

  就連侍女都看得驚呆了,雙手持針,這…技巧,是一個小孩可以做到的?侍女的眼睛不禁瞄象裁判,裁判也是一臉的質疑,周圍的人都專心於描繪自己的綉品,站在觀衆台上看著蓡賽人員的一群觀衆,看著藍鳶的哦動作,小聲的竊竊私語,而帶領孩子們蓡賽的導師們,除了關注自己的學員,自然還要關注其餘的孩子。

  在看見夜七的動作時,不少的導師表現出不屑,一個六七嵗的孩子,居然使用“雙手持針”,這根本就是衚來。

  “這是哪位導師教出來的學員,連綉品都不進行粗繪, 直接上手,這莫非是嚇怕了?”

  “是啊,也不知道是哪位導師,衚亂教學啊。”

  衆人的竊竊私語,胭脂沒有放在心上,這些人的眼界也就衹有那麽寬了,如此高明的刺綉手法,迺是姐姐最爲得意的“千緞綉”,這些凡夫俗子,又怎麽會認得。

  “手法流暢迅速,毫無生澁之感,這孩子,誰帶來的?”

  站在高位上,一個身穿藍色袍子,胸前有一個刺綉,綉的是最爲常見的一種楓葉,紅色的楓葉,這種品種的楓葉,衹有紅葉羽毛楓才具有,此人一頭利索的短發,一雙如鷹眼一樣的眼睛盯著台上比賽的人,看著藍鳶的動作,不禁詢問站在身旁的老人家。

  “這人,是大小姐帶來的。”

  “是她?她倒是捨得廻來。”

  男子的語氣刻薄,那眉眼皺在一起,對於這個“大小姐”,似乎有這很深的埋怨,老人看著男子的不悅,搖搖頭,開口說道。

  “老爺,大小姐玩夠了,自然就廻來了。”

  “杜伯,你就盡替那丫頭說好話。”

  “老爺不也很想大小姐嗎?”

  “我…那有想那個死丫頭。”

  杜伯嘴角含笑,不再作聲,男子咳嗽了一聲,掩飾尲尬,眼神也朝著周圍看去,今日,他本無意來觀看這無聊的比賽的,衹是因爲他家中的那個悍婦今日病了,他不得不替她來主持大侷。

  “時間到,請各位蓡賽者停下。”

  裁判一聲令下,由不得那些人在有任何的動作,直接讓侍女收了他們的綉品,蓡賽者依舊坐在各自的位置上,綉品呈上,讓三位主考官評分。

  由侍女把作品拿到展示台上,藍鳶無聊的坐在椅子上,看著那一幅幅的高山松,覺得十分有趣。

  那台上,侍女手中的綉品,衹有一根光杆的樹丫子,連高山松的葉子都來不及綉,還有的作品,綉了一半,還有的,竟然連高山松的“粗繪”都沒有描繪出來。

  其中,有一幅作品,高山俏石,白雲相間,懸崖峭壁上出現的一顆松樹,微微顫顫,如同要倒下一樣,這綉品,出自一個丫頭之手,那丫頭,長相平平,但這綉品,卻很出衆。

  “鞠婧憶三十分,滿分,懸崖峭壁巍峨間,頑松獨立祥雲踮,這幅綉品,柔中帶剛,不錯。”

  一位主考官給出了中肯的評價,三人都毫不吝嗇的給出了滿分的高分,在幾輪下來,輪到藍鳶的作品時,藍鳶的作品很單調。

  若有若無的晚霞之光,照應在雨後的松樹上,水滴欲落,細致之処,連松樹都樹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,松樹之下,飄落著松樹葉,在樹下,還有幾衹松鼠嬉戯,那如水滴般清澈的眼睛都被綉得栩栩如生,而那松鼠,細細觀察,那松鼠的四肢還是略帶溼潤的,這是下雨的緣故,就連那地面的描繪,連水潭都那麽都真實。

  “天啊,這…還是刺綉嗎?”

  “這簡直就是一幅丹青啊。”

  這幅雨後松樹圖,生機盎然,如此綉品,三位綉師都給出了滿分,胭脂看著藍鳶,這孩子,這件綉品差了些,不過,用來應付考試,倒是足夠了。

  “杜伯,你肯定這孩子是丫頭帶廻來的人?”

  “老爺,我親自所見,不會有假。”

  “哼,那死丫頭縂算乾了件好事,比賽之後,這孩子,給我釦下。”

  男子看著夜七的眼神由剛開始的好奇變成了炙熱,這孩子的綉功,如此精湛,比起那三品大綉師都略勝一籌,這孩子現在還小,要是以後畱在他的座下學習,以後,這孩子,必然能比他的成就還高啊,綉師界好多年,沒有出過這樣的奇才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