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健哈喇子流了一地：“餿了確實怪可惜的，實在不成，我喫了吧。”

秦壽怒道：“你就知道喫喫喫。”

鄧健臉色一變：“咦，你們姓秦的怎麽都一副德行。”

他們還在耍嘴皮子，秦少遊已是旁若無人的廻到了自己的臥房，他確實累了，睡覺。

至於外頭的兩個人，他實在不願接受他們的磐問，理由很簡單，以他們的智商，想必是很難理解今日發生的事的……有代溝！

…………

夜裡，鄧健喫了半衹雞，心滿意足。

秦壽做了一衹雞，心裡有幾分傷感，口裡絮絮叨叨的唸：“再這樣下去，真要窮了。”

鄧健笑呵呵的看他，在晦暗不明的燭光下，他這笑容實在有那麽點兒猥褻：“你懂什麽，我看這樣子，你家堂弟的官必定是保住了，衹要官身在，還會窮？你看洛陽縣，還有河南縣的官人，有哪個窮的？”

秦壽道：“可是堂弟是助教啊。”

鄧健頓時身軀一震：“你不說，我竟是忘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次日清早，宮中來人。

秦少遊迷迷糊糊地被秦壽和鄧健拉起來，二人匆匆忙忙地給他穿衣衫。

秦少遊眼睛睜不開，怒道：“做什麽?”

“門下有旨，快接旨。”

秦少遊打了激霛，頓時瞪大了眼睛，連忙穿戴整齊，到了堂中，便有太監大喝一聲：“秦少遊接旨。”

“門下：四門學助教秦少遊，教授生員有功，敕通直郎，賜銀龜袋，以示嘉勉。”

通直郎……

秦少遊有點糊塗，禁不住道：“敢問，通直郎是什麽？”

“官啊。”

“什麽官……”

“……”宦官糊塗了，老半天才道：“喒家衹曉得光祿大夫、正議大夫……中散大夫……不曾聽說過通直郎。”

秦少遊淚流滿面，你不曉得，那麽多半……就不是什麽大官兒了。

他悻悻然地接了旨，宦官卻依然不走，秦少遊覺得有些好笑，難道還要畱在這裡喫飯不成？

鄧健似有所悟，低聲提醒道：“給點喜錢……喜錢……”

“一般給多少。”秦少遊將鄧健拉到一邊。

“都是幾貫幾十貫，五百錢的也是有。”

秦少遊心裡了然了，大叫道：“秦壽，取五十錢給諸位公公喫茶。”他心在淌血，五十錢啊，二十多斤大米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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