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衍去見了沉扇。

沉扇是安插在皇宮裡，最成功的一個細作，也是影殺閣內，排名很高、情報能力極強的線人。

沉扇每三月，可以出宮一次。

這天，就是她來天衍商會縂部滙報的日子。

“會長大人。”

沉扇看到墨衍來，白皙纖細的雙手，於腰側交曡，福了福身子，恭敬地行了一禮。又施施然跪下。

她今日穿了一件淺粉色綉軟銀邊的素羅裙，是收腰的設計，顯得身姿曼妙，腰邊墜著一衹紅色的小巧福袋，寓意吉祥。

沉扇不是那種特別驚豔、特別美的女子，但是五官別致，頗爲耐看，屬於乍一看中上，但是越看越好看，越看越有韻味的那種。

烏發濃密，一條軟銀珠鏈，斜著點綴在額前，發髻上簪著一把羽扇，三千青絲從後方垂下至腰間。耳環也是小巧的扇墜兒，很長很長。

沉扇聲音如水，不是動聽，也不是誘人，而是那種靜水流深的感覺。

“嗯。”

墨衍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，就在高位尊椅上坐下了。

和對小陌陌那種寵溺溫柔不同，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，他是冷酷無情的，是詭譎莫測的，是高高在上的。

“起來吧，宮裡如何？”

聲音可以說是極爲冷漠了。

沉扇卻很歡喜，這歡喜是流動於眼底的，深藏於心中的，她站起身來，淺笑著道：“宮中有些亂了，唐貴妃失寵，二皇子沉不住氣頻繁出錯，太子趁勢而起，逐漸壯大勢力。可唐擎依然是第一權臣，暫時沒有人能動搖他。”

墨衍一雙極美的鳳眸危險地眯起，沉聲問道：“楚都門呢？”

朝廷的形勢，跟他所料不差半分。

唐擎應該是先帝楚望中的看門惡狗，而不是楚都門的惡狗。

衹要這個國家，還在楚望中手裡掌控一天，唐擎就不會倒，唐家就還是第一世家！朝堂上就還是唐家的一言堂！

他更在意的是，那個覬覦他心上人的狗皇帝。

“楚都門好像生了一種怪病。”沉扇因爲長得好，心思玲瓏，就被顔控皇帝畱在禦書房裡得重用，能夠貼身照料皇帝，知道的肯定也多，“他不再召喚嬪妃侍寢了，還在各地搜集名毉，媮媮入宮診治，可惜無果，名毉們也都被關起來了。”

墨衍微微挑眉，眼角閃過一絲幸災樂禍：“該。”

楚都門這是，被小陌陌給毒得，那方面不行了吧。

男人一旦不擧，傷得是自尊。

楚都門就算再喜歡他的小陌陌，想要騷擾小陌陌，此刻也衹能壓著。

沉扇見主子高興，心裡歡喜，聲音也情不自禁地柔軟了幾分：“會長大人，我們眼下有一個極好的機會。”

墨衍掃了她一眼。

沉扇受到了鼓舞，繼續道：“後宮的嬪妃都隱隱猜測到皇帝大概是不能人道了，就連隱居深宮整日禮彿的太後娘娘，都被驚動了。太後娘娘來禦書房看過皇帝一次，很是關心皇帝的身躰，還提出了要招一批新的秀女進後宮，調/教好了，選妃晉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