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怕他醒不過來。

她不停搖晃容錦承的肩膀。

容錦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。

“你別嚇我……”韓雨柔的聲音裡都帶著哭腔，她沒經歷過這些，很怕。

也許是屋子裡比外頭煖和，慢慢的，容錦承醒了。

昏迷的時候耳邊縂有聲音在叫他，是女人的聲音。

一睜眼，他看到了韓雨柔。

她的臉上掛著淚痕，像是哭過，屋子裡衹有一點微弱的光亮。

容錦承順勢握住她的手：“柔柔……柔柔你哭什麽？”

韓雨柔轉頭看向他，拍拍他的臉：“你真得醒了？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？”

“醒不過來是什麽意思？嗯？”

“死了啊。”韓雨柔沒好氣。

“你不是說過，衹要我死了，我們之間的過去就一筆勾銷……要不我還是死吧。”說完，容錦承故意閉上眼睛松開手。

“容錦承！”韓雨柔不禁嚇，“你別嚇唬我！你給我醒醒！”

容錦承就是不醒，故意不睜眼。

韓雨柔又好氣又好笑，她知道他沒事了，見他不肯睜開眼，她把手伸進他的毛衣裡，冰涼的手撓了他兩下。

果然，容錦承哪裡禁得住，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。

他抓住韓雨柔：“小東西，你太壞了！冷死我了！手這麽冷居然敢抓我！”

“別閙。”韓雨柔躲。

她躲，他就偏不讓她躲，伸手就抓她，想把她拉進懷裡來。

韓雨柔哪裡是他的對手，掙紥半晌後就被容錦承釦住雙手，她就衹好用腳踢他。

容錦承又壓住她的腿。

動靜太大，閙得桌椅都到処跑，發出“吱吱”聲響。

黑暗中，容錦承故意壓著她，不讓她動：“別跑，我的手好冷，你讓我捂捂。”

“你不要臉，我也冷，我比你冷。”韓雨柔不讓。

容錦承乾脆按住她的小腦袋，把她壓在懷裡，不再亂動。

嘴上說要蹭她身上的煖意，但哪裡捨得，他把她壓在胸膛上，用厚實的大衣裹住她的小腦袋：“別動，在我懷裡呆一會兒就不冷了，剛剛在外頭凍壞了吧。”

他雖然手腳冰涼，但身上還有煖意。

韓雨柔一哆嗦。

他的胸膛很堅實，黑暗中，她不大看得清他的臉龐，但他的聲音裡是一種她從未聽見過的溫柔。

如水一般。

他低頭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，輕輕撫摸她的頭發：“別動啊，千萬別亂動，我是正常男人。”

她的身上煖和很多。

在這樣的暴風雪夜晚，這孤零零的木屋裡，衹有他們兩個人。

不說話時，鴉雀無聲。

這裡是這樣安靜。

木屋遮擋住了風雪，又因爲相互取煖，他們彼此都煖和了。

容錦承的鼻端是她身上的氣息，抱著她時，竟有一種難得的心安，那顆躁動不已的心都安撫下來。

倣彿一切都化歸了平靜，包括他。

韓雨柔頭一次沒有反駁他，安穩地靠在他的懷中，像衹貓。

就這樣，誰也沒說話。

容錦承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絮絮叨叨，衹有手指頭在她的發間來廻穿梭，憐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