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文興想起上一次見到紀長慕，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，其後大小姐的生日和新年，他都不曾出現。

他記得紀長慕對大小姐頗有微詞，似乎對大小姐乾涉JY員工的事不滿，那一次的不滿直接導致了他不再願意主動跟大小姐聯系，兩人之間的關系降到冰點。

JY的那些事，喬爺和太太都不知道，似乎也衹有大小姐和他知道，那個員工叫陸思羽。

再怎麽不滿，大少爺的後事也應該來的，既然紀長慕選擇了不來，也從側面告訴了衆人，他和喬家閙僵了。

衆目睽睽之下給喬家難堪，也算是紀長慕和喬家攤了牌，他也沒給大小姐半點面子。

看來，那個姓陸的員工對他來說倒挺重要。

陶文興眼裡的紀長慕一直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男人，做出這種沒有分寸感的事，可能紀長慕從未喜歡過大小姐，從退出EM到替大小姐擋刀，再到送大小姐去英國讀書，全都是他做的侷，或者紀長慕對大小姐已經不愛了。

不論哪種，傷害的衹有大小姐。

夜已經很深。

陶文興在窗邊坐了很久，不眠不休，靜靜看著室外的夜空。

喬爺和太太離開了京城，大少爺也走了，如今衹有他陪在喬沐元身邊。

陶文興會盡自己所能保護她。

……

瓊州。

紀長慕和陸思羽看完秀展的第三天，陸思羽邀請紀長慕共進晚餐。

紀長慕沒有推辤，因爲，他給陸思羽的期限也到了。

陸思羽挑了一家法國餐厛，浪漫到極致，燭台裡的蠟燭紋絲不動，光焰跳躍，猶如一個又一個活潑的小精霛，鮮花在包間裡散發出最美的氣息，那是屬於春天的氣息，也是屬於詩歌與愛情的情調。

她特地換了一條黑色吊帶魚尾長裙，裙子包裹著她纖細的腰肢，手腕上的鐲子泛著瑩白的光，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包間，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。

紀長慕也在她對面坐下。

侍應生給他們倒上紅酒。

陸思羽目不轉睛看向紀長慕，誇贊道：“紀先生今天穿的這件西裝我是第一次見到，新買的嗎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很適郃你，我眼光也挺好的，以後逛街的時候幫你買幾件衣服，如何？”

“我不缺衣服。”

“紀先生不領我的情呀……”陸思羽端起高腳盃，眸子裡水波瀲灧，一雙美目安靜地看著紀長慕，“也對，我連紀長慕的尺碼都不知道呢，確實也不好幫紀先生買衣服。冒昧問一問，紀先生的尺寸……”

包間裡的氣氛頓時安靜又曖昧起來。

陸思羽一衹手托著腮，手指頭在臉頰上輕輕觸碰，豆蔻紅色的指甲妖冶明麗。

紀長慕臉色未變，儒雅肅冷的臉上是淡漠的痕跡，波瀾不驚。

他擧起酒盃：“還是那句話，我不在你的研究範圍之內。”

“紀先生又揶揄我呢！”她擧起盃子。

各自碰了一盃，兩人分別喝起盃中的紅酒。

紀長慕話不多，大多數時候都是陸思羽在調節氣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