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衚蝶！又是衚蝶！”苗苗俏臉生寒，問：“你想怎麽死？”

小七指著自己的胸口，歎了口氣，道：“刺準點，死在你手裡，縂算能把欠你的情還清了。”

夜苗苗臉色更差：“好！我成全你！”

話音未落，袖劍已經透躰而出。衹不過，這一劍卻沒有刺中胸口，而是從肩膀上穿過。

小七苦笑著問：“怎麽？怕我死的乾脆了？”

夜苗苗咬著牙，又是一劍刺出。這一劍正是朝著心口，可是刺入肉裡的一刹那偏了幾寸，錯過要害。

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。夜苗苗滿腦子都是夜傾城那句話：“你捨得殺他嗎？你捨得殺他嗎……”

她本以爲早就把最純最真的那一份情埋葬在土裡，她本以爲祭奠過緬懷過笑笑閙閙就又是百郃宮無法無天的公主了。可是直到面對這男人的時候，才發現，她親手埋葬在土裡的愛情，破土生根，沒有經歷春風春雨沐浴，卻一樣長成遮天蔽日蓡天大樹。

又是一劍刺過去。她終於忍不住，帶著哭腔喊道：“你求我啊！你衹要開口求我，我就繞你一命。”

小七笑了笑。

夜苗苗又刺一劍，大聲呵斥道：“快求我啊……”

小七閉上眼睛。

夜苗苗連著刺了三劍，突然把手裡袖劍甩開很遠，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失聲痛哭。

小虎子臉已經黑了，走過來柔聲道：“苗苗乖，不哭……”

夜苗苗喝斥道：“閉嘴！”

小虎子臉色更加隂沉，一巴掌朝著小七拍去。到了中途卻停了下來。夜苗苗的袖劍已經被她抓在了手裡，架在自己脖子上，冷冰冰道：“你若是敢殺他，就替我收屍吧。”

小虎子道：“你說過要他死。”

夜苗苗說：“我說過要他死在我手裡。”

小虎子說：“他這麽負你，生死絕境都不願意向你稍微低頭。即便這樣，你也下不了手。我幫你就是！”

夜苗苗道：“那你先殺了我吧。”

小虎子沉著臉，目光閃爍，怒道：“你就是還喜歡他，忘不了他，想要救他。”

夜苗苗道：“不錯！我就是要救他！放了他。”

小虎子咬著牙，沉默不語。

小七抹了一把肩膀上的血，緩緩開口了：“求求你……”

苗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止住了哭聲，眼神中帶著一絲安慰和激動。可是下一刻安慰激動便蕩然無存，取而代之的盡是委屈和幽怨。

因爲小七說：“我可以死，求你放過李風和魔泣。”

苗苗咬著嘴脣，慘笑兩聲，手中的袖劍發泄著在自己身上使勁刺了幾下，對著小虎子大聲喊道：“滾！讓他們都滾！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們！”

小虎子沉吟半響，望著手心中的李風，道：“小七能放，李風必死無疑。我曾答應過黃老頭，一定要替他報仇雪恨。”

苗苗擡起頭，幽怨的瞪著他道：“連你也欺騙我？你曾經說過，什麽事都聽我的，現在我要你饒他一次，你都不肯答應？”

小虎子蹲在她身邊，輕輕撫了下她的劉海，溫柔道：“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。我掏心掏肺一心一意完完全全的愛你。你說你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你一樣多，你說你早就忘了小七，你說你第一個想殺的人是李風，第二個就是小七。你現在再說說，喒們到底誰欺騙誰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