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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搏杀(十三)(2 / 2)

黄桂林吓了一跳,问:“老田,你是开玩笑吧,你不会真的吃人肉吧!”

田鼠一脸的苦笑,对着黄桂林说:“饿极了,什么肉不都是吃。话又讲回来,人肉这个东西我还是不敢吃,敢杀人就算是不错的了,再敢吃人肉,就成野人了。”

“我们杀的是鬼子,鬼子不是什么好人,佛祖说,惩恶就是扬善,杀鬼子就是存好人,是为善,是除恶,不同的。可以食其肉、啖其血、敲其骨、吸其髓、寝其皮、薅其毛……”黄桂林说。

“那你敢不敢吃日本人的肉?”田鼠问。

黄桂林的脑袋立即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田鼠无声的笑了,这些读书人就是这样,讲得到的永远做不到。

日本人做好了饭菜,围在篝火边吃了起来,他们每人吃自己的那一份,打到自己的饭盒里,饭菜搅在一起。吃得很快,不一会,就有士兵收拾饭盒,准备休息。

四辆汽车两辆在前,两辆在后,并肩排放,后面的两辆车还调了个头,屁股对着营区,脑袋对着旷野。车厢上面拉上了篷布,厢体成了上等床铺。四个驾驶室则成了四个暗哨,轮流值班,士兵隔着玻璃警惕的看着前后方。

汽车上面可以睡人,但是不能睡如此多的人,大多数日本人在篝火边扎起了营帐,还有一些人直接睡在篝火边。也许是太累了,很快,日本人的营地就一片寂静。

“动手吗?”黄桂林问。

田鼠摇摇头,说:“要等,等到下半夜才动手,你先去睡一阵,动手的时候我再叫你。”

“为什么要到下半夜?”黄桂林刚问完又恍然大悟,自己回答说:“下半夜阴气重一些,杀人更方便,是不是?正所谓月黑杀人夜,风高放火天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
田鼠十分敷衍的点点头,懒得再作解释,这个书生,还真是个书生,与一般人的想法,大不一样。

日本人的营地可以生火取暖,田鼠这里就只能卷着被子苦挨,双方相距不到一里,可待遇相差太多,直到别动队的几个战士,全身套着防护衣,出现在田鼠面前,田鼠顿时觉得,今天再累再苦也值了。

走到上风口,几个战士把自己随身带的喷气筒固定好,然后把喷嘴一个个拧开,然后转身就走,快步离开了这个说不清楚的地区。一个身着防护衣的战士胆大心细,从路边干涸的阳沟移到汽车旁边,打开了一个喷气筒,扔进了车底。远远望着茶一号喷毒筒顺利的打开,田鼠松了口气,除了安排值班的战士,其它人这才沉沉的睡去。

太阳出来了,撕开了朝霞弹开了云层,跃起在东边天上,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,照在公路上的鬼子们身上,也照在树林里的田鼠一伙。直到被阳光晒热了被子,田鼠才从熟睡中醒来,看看手腕上的表,时间是早上八点,正是晨时。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,一天之计在于晨,养成闻鸡起舞见光读书的黄桂林早早就醒来了,看着睡得舒服的田鼠,又望望死寂死寂的日军营地,干着急。睡前田鼠曾经对他说过,不要吵闹,好好的睡一觉,如果要吵醒了他马上翻脸。因此他也不敢吵醒田鼠,甚至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声,直到看见田鼠醒来,黄桂林才高兴的大叫:“我崽,你总算睡醒了!”

明知道这声“我崽”是桂林人的口头语,听起来还是严重不爽,看看着急上火的黄桂林,田鼠没好气的说:“你急什么?”

“我想过去看看。”黄桂林说。

“想死就过去。”田鼠说。

黄桂林吓了一跳,连忙问:“那怎么办,我们怎么才能知道那边的情况?”

田鼠笑了,掀开身上的被子,拿过水壶,喝了一口水,漱漱口再吐掉,再倒了点水在手掌心,捧着水洗了洗两只眼睛边的眼屎,才慢悠悠的说:“死的动不了,活的早跑了。有烟吗?”

点上一支烟,深深的吸了一口,田鼠对着报务员说:“告诉刘青龙,大功告成,他们只管先走,我们中午开车去追他们。”

“为什么是中午?”黄桂林真是个好学的乖宝宝。

“中午阳气重!”田鼠没好气的回答,黄桂林恍然大悟,原来如此,此处死人太多,的确应该在中午才能接近。

炉桥的靳同轩,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。

徐平想了想,没有回答,他不想把要到中午毒气才能自然散发开的情况告诉单纯的靳同轩,毒气,对于这个一身正气的读书人,估计很难接受。干脆一言不发走了出去,把解答工作交给了龚庆元。龚庆元想了想,想了好几个答案,又一一推翻,最后告诉靳同轩:“估计是昨天晚上,杀人杀累了手。”

靳同轩吓了一大跳,这得要杀多少人,才能把手给杀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