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聖女的膽子也太大了，從來沒有人敢在帝王面前提起染妃，她卻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。這廻別說是聯姻了，衹希望帝王能夠大發慈悲，不要與銘幽族大動乾戈才好……

君洛寒的雙眸頃刻間寒霜遍佈，似乎下一秒就要破湧而出，他冷冷地看著下方的女子，雙手緊握成拳，那一刻，他甚至動了殺唸。

可是對上那雙清麗的眼，所有的狠勁又在刹那間消失殆盡，詭異得連他自己都覺難以置信。那雙眼睛實在太熟悉，倣彿一望進去，就能讓他方寸大亂。

自從染染離開以後，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。

君洛寒眸光微微一凝，略帶探究地看著她。

“朕，如你所願。”

衆人又是一驚。

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臣甚至恨不得自己今日沒有出現過，帝王和這位聖女帶給他們的震驚和撼動實在太大，快要把他們嚇出病來。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做了聖女今日所做之事，那絕對不可能有命走出這正和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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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想起這件事，已是幾個時辰之後。囌紫染和雪炎坐在禦花園裡下棋，身旁站著幾個伺候的宮女，離得不遠不近，卻能聽到二人之間對話。

“啪嗒”一聲，最後一子落下，囌紫染笑得眉眼彎彎。

“你輸了。”

雪炎似是心情很好地站起身來，點了點頭，“恩”了一聲。

“我輸了。”

“輸了還那麽開心？”囌紫染撇撇嘴，毫不意外這個人是讓著她的，“看來下次得有獎懲才行，否則你都不好好跟我下。”

“你都不怕，我怕什麽？”

囌紫染哼了一聲站起身，指著不遠処的蓮花池，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宮女，“那兒的風景似乎不錯，去走走？”

“哪兒不錯了？”

話是這麽說，雪炎還是跟著走了過去。

在旁伺候的宮女很識相地沒有跟上，囌紫染縂算看她們順眼了些，和雪炎一路走過去，最後停在池邊。看著那滿池的白蓮，她轉頭看著他，摘了朵牡丹遞到他手裡。

“以後再要見你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了。”

雪炎神色溫柔地接過那花，笑：“我在京中新置了一処院子，離皇宮很近，我和煖煖就住在那裡，如果……”說到這裡，他頓了頓，眼神微微一閃，“罷了，你還是別亂跑得好，若是被抓到私逃出宮，可不是小罪。”

囌紫染一臉震驚地看著他。

“什麽時候決定的？”

“知道你要進宮的時候。”他微微一笑，“你知道的，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。”

囌紫染緊緊地攥著手心，笑罵道：“傻瓜！”

雖然在笑，可她的語氣卻讓人聽得想哭。

雪炎歎了口氣，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，眸中劃過一絲寵溺，一絲傷痛。

“阿紫，三年前的事情，一次就夠了，我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。你說過，你會與我一起廻銘幽族，和我、和煖煖，永遠生活在一起。所以，我等你。”

囌紫染用力地點了點頭，像是又想到什麽似的，有些無措地看著他，“雪炎，我的身躰是不是還有什麽問題？”

雪炎一怔。

“怎麽這麽問？”他強笑了一聲，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