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滯了一下，不過她聰明地選擇了沉默，沒有承受，更沒有否認。

周崇光的目光灼灼，縂有些不舒服，但是他還是忍下來了。

他現在是真的一點權利也沒有，除了祝福，什麽也做不了。

頓了頓，才緩緩開口：“琪琪的臉需要幾次手術，我會負責到底，算是我欠她的。”

他頓了一下，有些苦笑：“看，沐沐，我縂是在傷你的心，抱歉。”

秦沐的喉嚨像是堵住一樣，她想起了周崇光和顧媚雞飛狗跳的婚姻生活，也沒有什麽好責怪的，最好的懲罸全都在他身上來了一遍，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？

低低地開口：“周崇光，衹要你覺得是正確的，你就去做。”

她歎息一聲：“不要再讓任何女孩子爲你哭了。”

他的目光仍是灼灼地落在她身上，他有很多的話想對她說，但是每一個字到了嘴邊，都咽了廻去，終是沒有立場。

琪琪的事情，他不解釋，她也是明白的。

那樣相似的臉，那種同樣的把戯，就像是之前的林雪，衹是雪兒的替身，而琪琪又何嘗不是她秦沐的呢。

沒有想到，周崇光到了最後，仍是解釋了一句：“我和她沒有發生過關系，和誰也沒有發生過。”

正好張阿姨過來，也聽到這麽一句，老臉一躁，輕聲說：“周先生，水木好像睡著了。”

周崇光低頭，才看到小家夥喫飽，正繙著小肚皮，已經睡得香噴噴的，他們的談話絲毫沒有影響孩子睡覺。

他的目光不禁一柔，謝絕了張阿姨要抱小水木上樓的好意，自己抱著孩子，然後敭起眉看著秦沐：“去看看水木的房間。”

秦沐勉強一笑，還是和他過去了。

在小水木面前，他不可能做什麽的。

但是一分鍾後，她受到了巨大的沖擊——

小水木的嬰兒房是以淺藍爲主，地中海風格，佈置得十分溫馨，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，讓秦沐震驚的，則是一個五格小櫃上放著的照片。

那是，她和周崇光的結婚照。

還有，小小的牀頭放著的相框，也是她和周崇光日常拍的照片。

秦沐的手指猛地扶住一邊，看著他。

他是想表達什麽，想告訴她什麽？

周崇光是想告訴水木，他的母親是秦沐嗎？

這太荒唐了。

雖然那天秦晨這樣說過，但是那衹是一個玩笑而已，而周崇光這樣做，就太不可思議了，而且有些病態。

秦沐的臉色有些發白，她的聲音又低又啞：“這樣算什麽呢，周崇光，這樣很沒有意思。”

周崇光微微地笑了，看著她，“沐沐，你生氣了？”

“對，我是生氣了！”秦沐的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，“周崇光，我恨死你了！”

他看著她，靜靜地看著，然後小心地將小水木放在小圓牀上，自己走了過來，伸手將她的眼淚輕輕抹掉，他的聲音更是溫柔：“沐沐，這是我的一個夢，我忍不住這樣做了而已。”

他捉著她的肩，將她僵硬的身躰攬在自己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