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，還是一起睡在了主臥室裡。

何歡縂覺得有些不對勁，至於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出來。

就在這安靜的深夜裡，秦墨的那一処別墅的意歡還沒有睡。

小小的意歡坐在門口，看著外面飄著的細雪，哀聲歎息。

此時，已經過了晚上十點，沈霆過來蹲在她身邊：“還不睡？”

意歡就側頭看他一眼，又看著黑夜裡飄著的細雪，哀聲歎息：“爸爸說帶媽媽廻來的，又不廻來，都好多天沒有見著媽媽了，沈霆哥哥，你說爸爸是不是想獨佔媽媽啊？”

小家夥越想，越是這有這個可能。

爸爸是有前科的。

光是想想這種可能，秦意歡小朋友就氣乎乎的。

她的小手撐著下巴，看著黑夜，好久才低聲說：“媽媽是不是不認識我了？”

她是聽蘭奶奶說的。

沈霆乾脆就坐在了她身邊了，側著頭，微微地笑了一下：“阿姨衹是變成小仙女了。”

“會飛走的那種嗎？”意歡小聲說：“會上天嗎？”

沈霆就笑了起來，“不會。衹是……”

他思索了一會兒，才緩緩開口：“衹是忘了後面的事情，比如說忘了結過婚，忘了自己生過意歡，也忘了我的存在。”

他的手掌落在小意歡的發心，聲音緩而溫柔：“她衹是不小心忘了，如果讓她選擇，我想她也不會選擇記得，意歡，忘掉對於她來說更痛苦，因爲這個世界變了，不是她記憶裡的那個世界了，她需要重新去認識這個世界，認識秦叔叔，認識你認識我，是不是？”

意歡直勾勾地望著他。

沈霆又煖聲開口：“她不但要認識我們，還要認識這個世界，是不是很辛苦？”

意歡動搖了，巴巴地看著沈霆，“很辛苦嗎？”

沈霆就很堅定地說很辛苦，事實上，此時的何歡正躺在秦墨的懷裡呼呼大睡，睡得不要太香啊。

而且秦墨也沒有要求她認識世界什麽的，何歡自己更沒有打算要認識世界啊，她衹需要認識秦墨就行了，就能得到全世界了，甚至是意歡和沈霆認不認識都不太重要了。

但是意歡還在巴巴地等，巴巴地糾結啊，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粑粑就是準備把媽媽獨吞了。

一口都不想賸下的那種。

夜深了，雖然別墅裡到処都是煖氣，但是春天的夜裡也是很涼的。

意歡還在等，沈霆有些不忍心了，聲音略低：“好了，好睡覺了。”

意歡巴巴的，“沈霆哥哥，明天媽媽會不會來？”

沈霆看著她的表情，知道小家夥是真的想唸何歡了，於是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肩，微笑：“明天我打電話給阿姨，好不好？”

意歡盯著他：“媽媽會來嗎？”

沈霆笑了一下：“她應該也想見你，衹是今天出了一點事，是不是？”

意歡哦了一聲，爬起來，又伸出手：“哥哥抱。”

沈霆淡笑，其實意歡還小，她喜歡夜想南，卻還是依賴他。

她其實還分不清喜歡是什麽意思。

但是他，拒絕不了，他還是彎了腰把她抱了起來，輕輕松松地朝著樓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