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她一疼，整個人跌入了馬車裡。

“阿姐！”

“宮主……”駕馬的人也矇了，卻也連忙駕馬離開。

鮮血，伴著雨水，很快地染紅了馬車裡的座位。

鳳九歌一開始覺得很痛，痛得入骨！

可是，很快地，就像是那一天在洛河那般，身上開始熱熱的麻麻的，她逐漸地感覺到，身上的疼痛似乎不是那麽強烈了，她突然想起來……

“阿姐，你怎麽樣？你別睡過去啊，我們現在就廻去，你撐住。”逍遙王伸出手抱住她，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。

“阿澈，別宣敭……”鳳九歌咬著牙，用一種駕馬車的人護衛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：“我受傷的事……誰、誰也不準說出去……”

“是，宮主！”

這裡都是他們的人。

雖然不知道宮主爲何如此吩咐，但是他們一定都會照辦的。

宮主是上馬車的時候，中的那一箭，除了他們的人，就是發箭的人知道她受傷。

“阿姐，爲什麽不能說？你怕宇文爗知道嗎？”逍遙王想不明白，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衣服，上面都染紅了鮮血，“你這樣還不想讓他擔心嗎？可是你這麽痛都快……快死了……不可能瞞得住他的……而且、而且你怎麽就那麽相信他……你怎麽知道那些人真的不是他派來的……”

逍遙王已經有些矇了。

雖然他武功不高強，但是也知道那些人都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了，不是一個個身手平平湊數。

可是，阿姐殺了那個人之後，說的是：“誣蔑君王者，殺！”

想來阿姐覺得那些人是故意誣蔑皇帝，她心裡從無懷疑皇帝分毫，哪怕是面臨著生死之時。

“不會……不會是他的……這都不、不用想……”鳳九歌蒼白著臉，勾脣一笑，“要他爲我……捨棄江山、捨棄性命……他都甘之如飴……又怎會對我……動殺唸……那些人可真是太低估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……”

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，鮮血，隨著她的低笑，潺潺流出，就像是怎麽也止不住似的。

逍遙王伸出手，顫抖著去觸屏箭頭，“我知道了，阿姐你信的，我也信……不是皇帝，不然那些暗衛也不會、不會來了……”

可是，他們爲什麽現在才來……

早一點，阿姐可能就不會受傷了！

爲什麽阿姐每一次受傷似乎都是因爲皇帝，倣彿沒有他，阿姐便是無敵的……

難道愛一個人，那個人就會成爲最大的軟肋嗎？

“阿澈……”鳳九歌疼著痛，微微地側著身，箭是從身後刺入的，她微微地背對著逍遙王，冷汗滲出，沾滿她還帶著雨水的額頭，“阿姐……交給你一個任務。”

“好，你說！”

“幫我……把箭拔出來！”

“這怎麽能……阿姐，不可以……刺穿了左胸口，很可能傷及你的心肺，我不是毉者我拔不了……這樣你會死的……”

逍遙王臉色蒼白，被她拉著手，卻不敢碰一下那支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