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咪，不——”海海發出恐慌的喊聲，清脆的童音響徹大橋。

“住手——”旁邊有路人飛快喊道。

“哈哈——”洛果果在笑，“寶貝，別慌，這樣你就能和媽咪永遠在一起了。”

洛果果說那些話的時候，淩北帆已經察覺到不對勁。

他飛快睜開黑瞳，不假思索大步向洛果果母子倆走去，同時伸出大掌，抓向海海的胳膊。

可惜剛剛洛果果說的話實在走心，讓他已經心如止水的人，心裡都起了微微的波瀾，不由自主放松警惕，讓母子倆離他有了一段距離。

“你瘋了——”淩北帆怒吼。

他萬萬沒想到，向來腦子不好用的洛果果，在這件事上，存貯足夠的耐心。讓他和孩子都放松警惕。

洛果果瘋了！

她一直都是瘋狂的，衹是今天瘋狂到極致，讓他習慣了四年的人都沒有預料到下一步。

“哈哈，你晚了。”洛果果哈哈笑著，抱著海海，一臉壯烈地向湖裡跳去。

淩北帆不假思索地跟著下去。

三個身子都飛快墜向湖面。

“我的天！”路人都站住了，扶著橋邊，看著下面墜落的人。

這湖不深，但夠寬，所以橋面算高。從這個高度跳下去，衹要角度沒掌握好，能沖出好幾米的距離。
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？”衆人議論紛紛。

那幾個一直跟蹤的警察，早三兩步就掠過來，趴到橋頭，喫驚地看著湖面。

衹聽見咚的一聲，湖面蕩起大大的水花，洛果果和海海都不見了。

然後是淩北帆。

就到此刻，淩北帆還抱著希望，希望洛果果衹是賭氣。

因爲洛果果別的都是半桶水，但絕壁是遊泳的高手。一個遊泳高手跳水自殺，淩北帆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信息。

橋的另一側，王成瞪大眼睛，看著湖面蕩開的水花。

好一會，他才抖著手，掏出手機。

明明就十一個手機號碼，王成卻按了好幾秒。

“有消息了？”曲瀾冷冷的聲音傳來。

“曲……曲董。”王成聲音輕顫，一下子無法說出話來。

曲瀾聲音微愕：“怎麽了？洛果果又跑了？”
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王成白著臉，“洛果果跳湖了。”

“跳湖？”曲瀾一愕。好一會，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然後，他淡淡道，“那起交通事故的傷亡者，幾個家庭都被她攪得家破人亡，洛果果就算死，也不足惜。”
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王成結結巴巴的，就是說不順暢。

“可是什麽？”曲瀾擰眉，“說話爽快些。王成，如果你要跳下湖去救她，那是你身爲一個人的本能，我不會怪你。衹是救上來之後，記得把她交給警方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王成結結巴巴地搖頭，似乎曲瀾能看到他似的，“曲……曲董，她抱著她兒子，從橋上跳下去了。她們母子一起跳湖了。”

“什麽？”曲瀾一震，聲音一沉，“快去救人。”

洛果果罪該萬死，但孩子無辜。

原本他對孩子不是那麽感冒，可自從雙胞胎廻到身邊，他這個大男人對孩子的喜歡，一天更比一天多一點。

那個海海他有見過幾次，有幾分淩北帆的影子，但洛果果的影子也有。雖然不如自己家孩子討喜，但孩子自小由淩家二老教養，已經慢慢脫離洛果果的影子。

假以時日，那孩子會有出息。